八月〈那年搖滾—音樂時光〉/賴郁臻


 
  6/17(六)舉辦《八月》第二場大師講堂〈那年搖滾—音樂時光〉,特邀作家陳德政擔任主持人以及音樂詩人雷光夏,一起與導演張大磊聊聊〈八月〉,聊聊那段歲月。


  
八月的時間意義


 
  「『時間』,平常感受到的是孤獨的流動,變成複數就成了『時光』,加上地點,就成了『時空』。」


  
  陳德政提到,《八月》是一部有特定時光座標的電影,連片名都是時間,所以不可忽略時間的意涵。《八月》真空1994年蒙古片場的起落,讓觀眾解讀那段歲月與自己的故事。雷光夏回憶,1994年的自己,巧合地也與父親在中國大陸探訪作家,回想當初有位副導演非常有內涵,也曾落寞的提到片場沒落,當時無法理解他臉上落寞的神情,直到看了《八月》才知道背後的意義。雷光夏認為,抽掉大陸的時空背景,也同樣能感覺到那個時代,對那個時代的故事是有共感,共同的東西就是藝術的純粹。


  
聲音敘事的動人之處


  
  雷光夏提到,音效師郭禮杞讚賞《八月》透過豐富的想像力彌補預算不足的缺憾,導演大量運用古典樂創造虛幻的空間,《八月》的音樂感覺很寫實,其實很不寫實;聲音都是導演的意象,導演除影像敘事外,聲音敘事很細膩,很多聲音設計不會被覺察到,但淺意識會感覺到。


 
  張大磊也回應:「其實很多聲音設計沒有被察覺到,因為那些聲音很小,能夠聽到但感受不到,」他覺得那個時代的氛圍與現在不同;「現在的聲音都特別大,以前那個時代的聲音,聽得到但都聽不太清楚,不知道在哪來,那個時代聲音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很不確定、很夢幻。」


 
  陳德政認為,《八月》就像一場白日夢,有的夢是彩色的,有的是黑色的。陳德政反問張大磊「夢有聲音嗎?是如何拼湊記憶中的聲音?」


 
  張大磊回想童年時光,當時是電視頻道不多、廣播盛行的時代,有許多模糊不清的聲音,都會有旁白解釋,就像聽電影一般。這樣的背景下鍛鍊聽覺的敏感度,直到現在張大磊都會習慣「聽電影」,進而發現感染度比影像更強,因此張大磊很重視《八月》的聲音設計。除此之外,張大磊小時候有段時間不喜歡出門,變會靜靜的在窗外聽環境的聲音,想像附近的操場或大樓發生了什麼小故事,導演認為聲音是有故事,是有力量的。


 
  雷光夏也分享記錄聲音的方法,不管自己身在世界的何處,都會用麥克風記錄那一刻的聲音,透過麥克風的收音,發現許多自己不曾發現的聲音,讓自己學會專注的聽周遭的聲音。有次雷光夏在歐洲時,因為太專注錄音,皮包被偷,回去聽自己的音檔,發現真的記錄下了包包被拉開的聲音。因此雷光夏認為聲音是很多面向,音樂不該只有音符,音樂是很廣泛的,可以是語言、或是某一地的場景。


 
失敗者也該有自己的生活


 
  《八月》的創作醞釀七年的時光,張大磊回憶那段創作歲月,曾經覺得自己是一名失敗者,一開始很著急,覺得應該做些別的工作,符合別人的期待。當《八月》不能拍攝,也沒有其他工作的時候,他靜下心想,就算是一名失敗者也該有自己的生活,如果有機會就拍電影,如果沒有機會就該好好生活,享受當下,因此導演的心就不再著急,開始慢慢地用影像寫日記,慢慢累積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