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文化創意產業 電視應擺首位
華視沒有附負擔捐贈,民股也沒有買回,它陷入一個混亂中,最後還是回到一個商業的模式。我有一次八點鐘打開電視,台視、中視、華視全部都在播韓劇,他意味著當經濟大蕭條時,沒有一台可以倖免,播便宜的韓劇在商業意義上來說完全不用考慮,但從文化意義上說全都被攻陷了。我說這麼沒有諷刺的意思,當華視公共化時沒有配套措施,沒有附負擔捐贈,民股也沒有買回,看起來華視是自由了,我在華視兩年時間,沒有接到任何政黨關切的電話,這也意味著另外一個意義,就是沒人在理你了。
最近總統召開的文化創意產業圓桌會議,我念一段主持人曾志朗先生的發言,他說,「我個人現在感到非常幸福,因為總統、副總統、行政院劉院長對文化都非常重視,劉院長也告訴我,行政院會全力做好文創工作,第一件事情就是對於法案的重新整理,一層一層一條一條的修,真的很辛苦,院長說,立法部分如果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可以來一個行動方案,先成立辦公室,想辦法找到資源。」他沒有提到電視,他只提到戲劇、地方戲曲、舞台劇、電影,但大家都忘了電視才是龍頭,因電視深入民間。所以文化創意產業政策電視應簡臚@位。
我曾經在2006年4月也有這種幸福的感覺,台灣社會經歷專制、到多元政治,如何建立公共領域應該是下一步,因此第三階段革命應是成立公廣集團。當時我進華視時所做的節目都以公共為思考基礎,這概念很模糊,但他應該是很進步的、領導性的、批判性的、多元的概念,而不是想像中很溫吞的,替政府講話的意思。這樣大家才願意把納稅人的錢拿出來請你來做,如果你做出來跟別人一樣,有競爭性有商業性,何必給你做,乾脆民營化就好。既然公共化,就應該了解甚麼是公共。
我當時每小時做一節目,不要跟別人一樣90分鐘,一小時就好,當然這樣成本比較高,且換掉綜藝節目,思考公共化,如走入校園,與大眾接觸的歌唱節目。偶像劇也該扶持本土製作團隊,做一些不一樣的偶像劇,譬如比較有批判、比較生活有創意的偶像劇,也讓本土製作團隊能夠生存。在新聞方面,我當時都跟新聞部討論說,怎麼樣以自己的角度做深入的報導,我們不是說不藍不綠就好,而是應該提出媒體責任,包括監督政府政策,我們來做體檢。在巨大虧損下,當時想法是既然華視公共化,他就有他的意義。政黨輪替八年後,大家看到的都是弊案,其中比較好的事情是多元族群開始被重視,如客家、原住民,有電視台之後反而被重視,他的意義好像不明顯,至少跨出第一步,譬如去年金鐘獎時客家電視提名項目僅次於公共電視。
闡釋公廣意義 存在新利基
公廣集團礎b台灣媒體歷史進展過程中,是有意義的,從一元的到多元的,到下一步就是公共領域的。
公共電視也是有意義的,要是沒有公共電視,台灣影視在一波低潮之後就沒有人在做比較精緻的影視作品,公視單元劇培養好多蓄勢待發的年輕工作者,他們一旦有機會,就變成電影工作者。公視戲劇精緻具文化性,雖然收視率不高,但還是有意義,因為其他商業台無法這樣作,他們節目越拉越長,從90分鐘變成2小時,他們只是在消費,沒有甚麼意義,台灣只有偶像劇可以做到產品概念。公視對台灣影視是有意義的,尤其是紀錄片,把時間拉長來看,公視是有意義的。
公視是沒有辦法再回頭的,最後一條路就是賣斷,他是非常兩難的,公視跟我當初在華視一樣,在政策不明、沒有資源情況下天天挨罵。華視沒必要掉頭商業化,應該思考如何經營。
這一回因為立法院做了一些措施使大家反彈,但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因為大部分人搞不清楚什麼是公共廣播集團,甚至搞不清楚甚麼是公共。我有一天看到一篇社論,他的措詞是,中央社、中央廣播電台、中視、華視都是一個公共媒體,那個社論是一個專家寫的,他都搞不清楚,大眾怎麼會搞清楚。藉由這次反彈,我認為任何事情在壓力下都有力量,我期鹿ㄓO是抗爭的好機會,藉此機會讓大家搞清楚什麼叫公廣集團,公共電視、華視的委屈在哪裡。否則就會落到一個情況,就我剛講的政黨的手沒伸進來,但也有可能因為沒影響力了所以沒人理,我看到公視發動很多抗爭,但我覺得現在去解釋存在的意義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