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鑑於媒體內容和媒體科技發展快速影響民眾生活權益,歐洲各國去年底開始積極推動新一波媒體素養教育,為了跟上社會變遷腳步,荷蘭甚至推出「媒體智慧」替代媒體素養以更確切涵蓋概念,希望政府和民眾能正視媒體素養是現代公民的基本素養,更可說是全民必要的終身學習,最終將影響諸多生存能力,成為國家競爭力一環。

  在歐洲影音觀察站(European Audiovisual Observatory)發行的Iris Plus期刊2010年三月號特別就媒體素養發展現況與未來詳細探討。指出媒體素養不僅是消費娛樂能力,更是每日生活基本能力,也是民主素養和社會參與的技能,最終可說對社會政治與文化參與都有舉足輕重影響。因為過去幾年傳播科技發展快速連帶使生活資源改變,從網路銀行報稅到詐騙,許多生活選擇需要找尋足夠資訊來判斷。然而私人用戶、專業用戶、小孩與老人還有失能者各有不同的優先能力和知識需要,如針對需要學習,方能從各自處境趨吉避凶。

  阿姆斯特丹大學資訊法研究機構學者Tarlach McGonagle在Iris撰文表示,新一代媒體素養教育需要更精細劃分定位、對象以及推廣策略,以提供媒體素養視野、提昇公民社會文化經濟參與、使公民能保護自己而免於受害於媒體等為媒體素養相關政策方針。最終使人民具有選擇消費的能力過濾資訊在新世代維持生活品質,發揮潛力積極運用媒體素養創新實現自我,包括表達溝通及散播意見。

  荷蘭有八成民眾使用寬頻,六成五使用社會媒體,九成民眾使用網際網路,幾乎所有青少年都上網。為了落實推動全民媒體素養,2006年政府教育文化科學部還將以往的媒體素養教育更名為「媒體智慧」(請見www.Mediawijzer.net),由荷蘭公視及位於公視媒體園區旁的歐洲最大的影視資料館(Beeld en Geluid)、荷蘭公共圖書館、科技支援機構協同推動媒體素養終身學習計畫。

  為了落實並讓不同對象便於釐清學習範疇,荷蘭發揮創意以英國倫敦地下鐵路線圖為參考圖案,設計媒體智慧學習路徑地圖。地鐵起站有媒體使用與創造類、社會參與方式類、創新類。其中媒體使用與創造類包括資訊策略技能、實務技能、媒體覺察能力、負責的使用與安全。社會參與方式包括身份管理、增能與版權,加上創新類分別於各種不同學習動機下出發,分別在途中與各種族群交會而產生不同學習類型與需求。使用族群對象分主要學習群體和次要學習群體。就主要目標族群而言,包括小孩、青少年、家長和老師。次要目標族群包括一般公民、媒體專業工作者、老人、領導者、社會弱勢者和公民團體。

  從2009到2010年荷蘭已有三百個團體參與新媒體素養學習,還有國家媒體素養週。由各學校和公共圖書館系統一起推動以提昇注意力和影響力,並在全國選1100位學生為長期監測研究對象。以將活動發展得佈點如此密集來看,其看重促進求知觸角和溝通能力的熱情,或有如台灣重視飲食節慶煙火和神明繞境。

  到2011年已有四百五十個團體參與,因為這是全球化科技化時代國民基本能力。以筆者自1995年在荷蘭公視實習到後來多次回訪媒體素養教育發展而言,向來重視國際觀和不同弱勢族群需求的荷蘭,為求生存與尊重人權會這麼在意媒體素養學習不難理解,因為這可使大家都不脫離社會而可共善共存。推動大項包括一、媒體技能與媒體覺察:使用新興媒體、強化新媒體環境中的社會地位、認識媒體在現代社會的角色以便健康的消費資訊、網路安全使用等。

  首先,媒體技能指的是對資訊的尋找、選擇、解釋、過濾、創造、溝通等;二、推廣參與:個人參與媒體產製資訊、公民社會各特定和弱勢族群強化媒體技巧、發展個人媒體內容時要尊重智慧財產權;三、創新:因為社會與科技變動快速,民眾從消費者變成媒體內容的創造者,有更多主控參與機會。2011-2014年新的媒體素養活動又要推動,主要是看社會新的需要而設計新活動。

  從上述荷蘭推動媒體素養的決心可見,歐洲國家在推動新一代媒體政策管制的同時也積極致力媒體智慧教育,因為在成熟的民主國家,這是公共參與和現代生活的基本能力。這似乎讓我們想起最近台灣幾件與媒體素養相關的事件,包括火車轟趴案可見媒體對青年的影響、政府推動數位媒體如何引起更多民眾支持參與以及不斷發生的新詐騙,也都可見媒體素養重要。

  此外,因數位化而增加的媒體空間還可以做什麼?只是一些硬體商與科技官員或學者爭取科專計畫所想像的許多可能?還是首先要提醒更多民眾實踐公民責任與確保權益?例如成立已久的公益頻道是大家的,而不是地方政府政績宣傳管道。當機會更多,或者更多頻道也許可以用來做戒毒Live call in與長期照顧諮詢。這不就是媒體的公共價值新契機?

  當台灣媒體政策從戒嚴到解嚴進入非愚民時,關於媒體素養,除了教電腦基本技巧,還需要推動哪些內容以普及培養公民公共參與能力?除影響一般生活品質,似乎也影響到若干政府媒體政策美意願景會難以共鳴還是加速發展。與荷蘭同為小國也同樣得重視向外發展的台灣,除了一些泡沫型活動製造亮點以外,對普及「媒體智慧」有哪些新使命、目標、策略和成效管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