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個世紀初以來,傳播學者在討論媒體的社會角色與功能時,就不斷指出守望決策、告知、聯繫社會各造彼此了解教育和娛樂等。後來因為媒體商業化與社會變遷讓娛樂功能特別凸顯。而環顧歐洲先有公視的各國,相對而言比較堅持中道,不時從社會需要和促進公民素養社區共同感角度創新節目,並非常重視弱勢團體服務。
台灣大眾媒體早已被商業化影響,從以上媒體的功能來看,也以娛樂為主。雖然也盡告知守望之責,但事實上告知很多影視八卦,距離時時看到社會問題而能夠因此開發新節目,事實上還有努力空間。
過去常以破案報導作為節目製作。但是如果能夠瞭解到,特定的議題,例如吸毒問題已經是非常嚴重,嚴重到侵入國中、小校園,那麼如果媒體能多加關注,則應該怎麼設計這種節目?其實歐洲各國的公共電視的節目計畫,是可以參考的地方。
關心戒毒節目 動動腦
歐洲各國公視時時重視社會需要善用媒體特性發展新節目,例如給智障觀眾的節目、青少年刷卡理財節目、警察與電視台一起主持的偵防節目、臨終如何面對死亡節目、尋找老伴互相陪伴的節目,還有很多觀眾諮詢而非漫罵的call in節目。循這個媒體經營理念,台灣在商業化還保有的全過與地方公共廣播和電視媒體(公有頻道)是否也該考慮製播戒毒諮詢節目,改善社會問題,為痛苦的家庭帶來希望?
為了推演這種節目可以是什麼模樣比較發揮功能,高雄空大同學修習媒體課程同學與勒戒非營利組織一起進行動腦會議,討論如果要發展戒毒諮詢節目,可能是甚麼樣子?有哪些挑戰?
空大的學生都是成年人,雖都不是媒體從業人員,但有豐富的社會經驗與人際網路。另外,勒戒單位有吸毒經驗豐富而願意戒治的人,他們也可以提供故事和建議,使討論比較務實。
已廣播節目作為設想,透過幾位戒毒者的分享後,空大的學生他們的故事提問。有同學問,首次吸毒後,何時開始後悔?問的目的是思考對應的諮詢節目要以什麼對象進行。希望及早救助想戒毒的人。另外,也討論怎樣陳述和諮詢,才不會讓節目變成鼓勵吸毒,才能讓有興趣的聽眾聽得下去,讓節目產生影響力。
假如戒毒廣播的聽眾是吸毒者的家屬
既然廣播節目設計的目的是要幫助戒毒者,就必須同時反過來請問吸毒者,吸毒者在吸毒時或平時聽廣播嗎?參加討論會的戒毒者的答案是:很少,若吸毒快樂時,更不會。
常常吸毒的人對自己的生活不緊張、不知憂慮,沒有努力戒毒,反而是家屬很緊張憂慮很期待親友戒毒。戒毒所主管指出,打來該組織討論戒毒的電話有八成以上是家屬而非吸毒者。因此,可以發現到,戒毒廣播真正可能聽的對象,恐怕是吸毒者的親友。那麼節目內容究竟以預防宣導為主還是勒戒諮詢為主?
吸毒勒戒者建議,可接受家屬提問,協助辨別親友行為現象是否有吸毒可能。並讓廣播節目開設網路服務,將辨識吸毒變成網路問卷自動問答系統。
至於節目結構,可以分好幾段落,包括戒毒故事、協助判別家人有無吸毒、音樂和勒戒單位介紹等。為了配合來電要有建設性引導討論,節目必須邀請有戒毒經驗和表達流利的主持人一起主持。為了有效服務,除來電過濾和線上接聽討論諮詢以外,似乎還可以提供事後諮詢服務專線,以供進一步深度諮詢,讓限於節目時間和不宜公開但個人又需要的問題,可以繼續接受線上輔導。
設計節目應該以了解戒毒者為先
從戒毒者的吸毒歷程分享可了解,很多人陷入毒品危害,往往一開始不是想吸毒,而是當事者與周遭的人的關係出了問題。例如與家人失和、結交壞朋友、生活挫折和好奇等。
後來因此被親友遺棄,這時吸毒者會更失去自我形象與價值,從此陷入被毒品藥癮控制的境遇。因此,這種節目基於全人關懷,要徹底解決問題,內容不能只有討論勒戒,也要花些篇幅討論人際關係、家庭關係等。當然不是失焦變成一般節目,而是從避免吸毒和初期用藥想勒戒者及家屬的角度,討論如何給與勒戒支持。
至於節目中播放音樂的部分,應該如何設計也是一門學問。若是流行歌曲,有人覺得流行歌有的很灰色不能帶來希望,借用超越自己的信仰力量勒戒以外,也可以配合詩歌,只要是能夠使人放鬆的音樂都可以,只是要配不同的討論情緒。
何不規劃有品質的戒毒節目
因為台灣是商業化媒體制度為主的地方,加上部份決策者對媒體的認知,壓縮了公共媒體空間,也使媒體本可對社會貢獻的社教服務角色,無法有效發揮。過去政府曾投資幾檔的反毒廣告,創造績效是比較表面短暫的。與其如此,不如開始想想怎麼規劃有品質的戒毒節目?
2004年,網路直接交談的軟體逐漸發達之際,丹麥已有社福輔導人員運用此線上互動的傳播科技在社區進行戒毒輔導。來電者在暗處,但看得到網路上的社福人員而覺得親切、值得信任,幫助到不少以前幫助不到的人。
如今高畫質和數位媒體發達,網路創新也一日千里,學術界又號稱重視創新。戒毒諮詢不論廣播電視或整合網路運用,在科技發達時代媒體資源不缺,考量社會危害與正面效益,為台灣發展這類節目實不為過。這個主題可以不分藍綠,可以是國際典範。
與其一直報導聳動的毒品犯罪,這種對整體社會健康促進有建設性的節目何不開發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