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時報》第一位女性總編輯艾布蘭森 (Jill Abramson) 今年5月中旬突遭撤換一事,說明一家大報編輯部門仍然難以接受一位女性最高主管,也說明女性是否適合擔任總編輯仍然頗有爭議。

 

  這個問題的主要論點不在女性的工作能力、學識和智慧是否不如男性,也不在於女性是否比男性較不適合這個生活秩序紊亂的行業,真正的問題還是由於男女性別造成的差異,這樣的差異往往影響對一則新聞的看法、判斷、取捨、處理方法等,以致於呈現在報紙版面上的結果也不盡相同。

 

  艾布蘭森是於 2011年夏天被《紐約時報》發行人兼董事長沙茲柏格(Arthur Ochs Sulzberger Jr.)任命為總編輯,成為時報自1851年創辦以來的第一位女性總編輯;據說,沙茲伯格原來考慮的總編輯人選是這一次接替她的副總編輯巴凱(Dean Baquet)。

 

  艾布蘭森被解職後,新聞界有許多傳聞,除了艾布蘭森對自己所得年薪比前任凱勒 (Bill Keller)少,感到極度不滿之外,紐時管理部門形容,她的態度「咄咄逼人」。

 

  她曾因多項人事任命被批評為造成編輯部門不和;傳說一向人緣頗佳的巴凱曾跟艾布蘭森在公開場合爭執,當時巴凱氣得捶牆。在沙茲伯格宣布由他接替艾布蘭森後,巴凱曾表示,感謝她讓他了解「強烈企圖心的價值」。巴凱也談到,他在《洛杉磯時報》任職時的一位主管曾告訴他,「偉大的總編輯也可以是有人情味的總編輯」。

 

  艾布蘭森為了推動紐時數版,逕行聘用了一位負責數位版的副總編輯,時先並未與巴凱討論,事後也未予知會,這樣的舉措讓沙茲伯格認為她「有時態度唐突」。

 

  她也曾因認為沙絲伯格從英國廣播公司延攬來擔任紐時執行長的湯普森在業務上侵入了編輯部的地盤,而跟他發生爭執,使沙茲伯格很為難。

 

  無獨有偶的是法國《世界報》(Le Monde)自 1944年創刊以來的第一位女性總編輯奴蓋瑞德 (Natalie Nougayrede)也於今年 5月中旬,因內部不和,宣布辭職。

 

  據報導,奴蓋瑞德表示,由於該報編輯部資深人員反對她的改造計畫,而她認為,無法接受總編輯職權受到破壞,所以決定走人。奴蓋瑞德於 2013年3 月才接掌這個職位;她是一位傑出的新聞記者,但新聞圈內批評她缺乏管理經驗,抱怨她由上而下的管理風格,以及沒有建立共識的能力。

 

  艾布蘭森與奴蓋瑞德都是極為出色的新聞工作人員,可是對於她們是否適合掌理一個大報的編輯部門仍然受到質疑,她們的強勢風格畢竟還是會讓許多男性同事難以忍受。

 

  僅以新聞的選取與處理來說,新聞編輯人員在每天發生的眾多新聞中選取精華時,多半是依據個人的新聞敏感與經驗,女編輯固然能看到男編輯看不到的重點,但也可能因女性觀點疏忽了重要的新聞。再者,即使新聞界的女主管各有不同的管理風格,但不論如何,其中必有女性的考慮因素,女編輯在為一則新聞是否好壞下定論時,總會憑女性過去的生活經驗,假如男編輯有不同的看法,就會引發爭論。

 

  報導說,當沙茲伯格宣布由巴凱接替艾布蘭森的職務這項決定出於「內部管理問題,與業務無關」時,在場記者與編輯的反應是「長長的鼓掌聲」,這也許說明了什麼。